(一)部落歷史沿革
花蓮縣誌記載:
1、奇萊:阿美族自稱其居住之地曰「澳奇萊」今花蓮市佐倉豐川一帶,漢人節其首音稱奇萊,或岐萊,西班牙人譯作沙奇萊亞(Saquirya)。
2、舊港:昔之花蓮港市區,在花蓮溪口迤北海濱,今屬吉安鄉,日據初期,設治於此,其地易受風浪衝激,民國十二年,移鯉浪港,今國威里、國治里,闢新市,稱「新港」,而稱原市區為舊港以別之,今舊港已無街市矣。
3、舊新港。民國初年,市區向東開展,遂別稱新港及繼續延伸之國華國安二里一帶地區為舊新港。
4、軍威:清嘉慶十七年,漢人來墾成聚落,稱君威圍。光緒初年,清兵進駐花蓮,紮營於此,改稱軍威。民國二十六年,日人併軍威、農兵、稱「宮下」,以其地當神社,今忠列祠下方也,今國聯里。
5、農兵:與軍威毗連,嘉慶十七年,墾民居此,稱君爺圍,後人訛稱君爺爺,光緒初年,清兵屯墾,改稱農兵。民國二十六年,日人併農兵、軍威、稱「宮下」。今國民里。
由上列文獻資料得知:
1、大奇萊原野地(今國字里)早期是sakizaya撒奇萊雅族人的傳統土地領域。
2、宜蘭漁民受強風海浪飄流到花蓮者,登陸於今花蓮溪出海口南濱公園一帶,由10幾戶增加到30餘戶,自成一個聚落,為祈求上蒼保佑,搭建一個小廟,即今保留的「萬善廟」。位於萬善寺沙丘小山稍北的地方,遇颱風大浪時,會衝擊成災。(這個地點里漏社稱kapa卡吧,過去縱使有興建堤防,颱風時也常有破堤成災的情形,所以每年在颱風季之前,殺豬用大、小腸圍堵這缺口,請Sikawasay(祭師群)祈福)。這群漁民遷移到鯉浪港今國威里、國治里,開闢新市稱為「新港」。光緒初年清兵進駐花蓮今國聯里,地名稱「軍威」。與軍威毗連的屯墾區稱農兵,今屬國民里,與尚志路接連的橋稱農兵橋。由此得知tasutasunan(達蘇達蘇湳)是清治時代,開發花蓮的延伸點。
3、今中正橋下側民生社區發展協會認養的區塊,有數十棟木造日式建築物,是日治時代所稱的將軍府,是日軍高級將領軍官辦公處宿舍,上頭今松園別館是軍事指揮部,西側的憲兵隊是兵工廠,因本地美崙溪水道成S型,水速緩流,設為小型軍港。周邊設立明禮國小、花蓮醫院,花崗山武術館。1916年設立花蓮港神社(今忠烈祠),民國二十六年將神社下方的軍威,農兵合併稱「宮下」。(今屬國聯里、國裕里、國富里),由此得知tasutasunan
(達蘇達蘇湳)是日治時代,開發花蓮的重要據點。
民國66年台灣十大建設之一,北迴鐵路興建,因應花蓮市地區的發展平衡,將花蓮火車站設置在這裡,無數族人的農地被徵收,鐵路通車後,花蓮由舊市區往西向開發成新市區,外地謀生者,人口擁入到本地,族人的農田事前被建商大都以廉價購買,興建住宅、商店、大樓等。(當時地方政府沒有周密的規劃,道路雜亂無章)。
達蘇達蘇湳部落地名的演變
傳統名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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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治時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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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治時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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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光復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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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sutasuna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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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威、農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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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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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聯、國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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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傳統制度
傳統的部落制度,須有頭目制度、年齡階級、長老顧問團,sikawasay(祭師群)等。而阿美族以男子的年齡階級組織最為嚴密,每個階級有專屬的名稱與任務,如此連結成一個完整的部落組織,大家分工合作。每個部落有頭目一名,由年齡組織共同推選出,有才能、懂得傳統祭儀及具有領導能力的耆老擔任。現今之阿美族社會,雖已改為鄉村治理,但原有的社會組織制度,仍保留至今。總之阿美族頭目是由部落長老及部落族人一起選出,會改變,非世襲制。
1878年加禮宛事件之前,它是takubuwan達固部灣大部落的聚落之一,相沿有他們的傳統制度存在,事件發生之後,族人被驅散,這些傳統制度文化自然消失。再者,前期到花蓮開墾的漢人,大部份為羅漢腳,漢番通婚率很高,無形中族人被漢化的情形也很普遍。台灣光復後,西方基督教又擁入各社區部落,教會代替各種部落文化活動。在長期空間的變化,他們大片的土地流失,傳統的文化也將消失,又沒有部落的taluan(聚會所),這群散戶的族人,在群龍無首的情形下,何去何從?
民國86年在花蓮市公所輔導之下,本地區推舉Dalus dakas(高幸一先生)擔任首屆部落頭目,因本地過去是泥澤地,泥吧阿美族稱tasun,tasutasunan是重疊複詞,字尾an是指地方,tasutasunan的語意是指有很大面積的泥澤地之意。就此本部落命名為tasutasunan(達蘇達蘇湳)。
Dalus dakas(高幸一先生)自民國86∼94年擔任頭目,極力找回族人傳統制度,按季舉行歲時祭儀。這期間適逢sakizaya族人,欲恢復族名運動的萌芽期,他也擔任撒奇萊雅族重建發展協會理事長,強調1878年加禮宛事件前(改稱達固灣事件)tasutasunan曾經是我們族人的家園,呼籲族人回來尋根,於是舉行豐年祭時,邀請Ciwidiyan部落(水璉)、Kaluluwan部落(磯碕)、Maibur部落(馬立雲)、Hupu部落(北埔),大家提水來參加豐年祭,表示族人要「飲水思源」。Dalus dakas(高幸一)頭目於民國95年12月30日仙逝,他一生為「族群的復活」而奮鬥,劃下了人生「最完美的句點」。
民國95年本部落族人推舉青年才俊、智多星的的企業家Sawmah tunuh(張峰嘉)先生接任頭目,他是sakizaya的後裔,熟稔傳統文化又篤信祖靈宗教信仰,堪稱為最佳人選。果然豐年祭有獨特的正統開幕儀式,「慎終追遠,遙祭祖靈降福」透過傳統歌舞:迎靈、宴靈、送靈三個過程,非常週延。場地佈置,祭品的排設,心靈的虔誠,頭目出巡向族人來賓,用傳統的古禮padaesu(祈福),他成為其他部落學習的對象。
由於時空的變遷,它是由散戶再聚集組成的新社區部落,在地的sakizaya族人分散,漢番通婚後的第二、三代是否認同?由外鄉鎮遷來的原住民有其他族群,有的居住在大樓,在那裡找人?各行各業上、下班,假日不統一,頭目手下又沒有年齡階級可以動用,這是部落頭目的難題。
現任tasuta sunan頭目張峰嘉先生,他是熱血心腸的智多星,工作先由家族協助及員工的服務,由點到面組合族人,現在社區部落已成型。同時因位於火車站前面,近兩年豐年祭的場地,利用火車站前的廣場,吸引眾多的旅客駐足觀賞,這也可以表徵花蓮地方文化的特色,點燃原住民的部落亮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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